初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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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荒城囚 09(原著向义城续篇)

9

没想到这黑衣少年表情狠戾不耐,竟愿意询问自己。

男人一肚子委屈纠结,平日里恐怕没人愿意听他啰嗦,现下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对象,情绪如洪水般滔滔泄出,声嘶力竭道:“我喜欢阿媛,我爱阿媛啊!我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他让我每月五升米送往他家我一两不少!他让我吃素我绝不开荤!他爱吃城西烧饼我跨大半个城也要买给他!他让我跪着我站着两腿都打颤!我省吃俭用送他礼物为她卖好,连心肝脾肺都可以掏出来给她,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还跟别人眉来眼去,动手动脚!我看到了,我就是看到了!我怎么这么惨啊!人生怎么就这么苦啊,我想去死啊,我就想我死了阿媛就能看我一眼了,让我去死吧……”

 

薛洋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男人还在那絮絮叨叨,鼻涕眼泪流满脸,一听笑声,一愣之下哭得更凶。

仿佛也是个读过书的文化人,男人哭天抢地地喊:“我的天,无情不似多情苦,苍天啊你怎么这么残忍——”

 

“我看这事很简单。”

薛洋打断他道:“你也不用掏心掏肺,送礼送物,你若真喜欢,把人抢过来按地上操她个十七八回,人不就是你的了,到时候她还能不从?”

 

男人的悲嚎戛然而止,仿佛没听清,嘴巴还没合上,愕然地瞪大了双眼。

 

光天化日之下竟说出这种话来,众人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也和男人一样齐齐愣住。

这看似俊朗可亲,气质狠戾的少年,果然是个地痞流氓,如此丧尽天良的污言碎语,却被他说得理所当然。

 

一个天真孩童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和别人不同,那阿媛他明显认得。他听得认真,年纪尚幼懂得却多,听到薛洋清冽的话语,一双圆眼一下子睁得大大的。

那孩童理直气壮道:“可是阿媛是男的啊,男的怎么操?”

 

众人:“……”

薛洋:“……”

 

妈的,原来是个死断袖!薛洋深感厌烦,一秒钟也不想再呆下去,翻着眼睛转身走人。

 

人群自动两侧避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直到他走远了,才爆发出一阵沸沸扬扬的指点之声。听不清楚是指责薛洋的荒唐,还是男人的荒谬,夹杂着那男人的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重新乱作一团。

 

背后吵杂的声音统统无视。薛洋想,无情不似多情苦,什么玩意儿,不懂。这些市井小民就是没事闲得慌,才整天矫情来矫情去的要死要活,还玩断袖,不搞点事出来好像就白活一场似的,总要为自己枯燥卑微的人生填上点自以为的铭心刻骨。

薛洋从小一路摸爬滚打,混迹街头,没进过学堂,没读过诗书,不通道理,不解诗文,最看不惯文化人那一套酸掉牙的举动。唯一认得的几个字还是给金家做客卿的时候,金光瑶教的。

 

敛芳尊说,金麟台的客卿,未必要诗词歌赋接通,从古到今具答,总要会写会认个基本的字句,不然哪天传书送到,都不知道写了什么,更不能回书,是要误了正事的。

 

薛洋很不屑,他一看书本就头疼,一瞅诗词就困,恨不得把书撕了才好,是金光瑶好言请走了师傅,亲自坐镇,才勉强让薛洋学会了些皮毛。

 

薛洋咬牙道,金光瑶我总有一天要撕烂你那张笑得恶心的脸。

金光瑶仍然笑容可掬地揶揄他,成美你学习其实还蛮有天赋的,假使肯用功,不日则可冲三甲。

 

薛洋脸都黑了,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滚。

 

将那些烦人的噪音甩在脑后,薛洋回到义庄,检查了一圈下的阵法,确认无误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迈进了门槛。

其实他对自己的阵法很有信心,他鬼道修得炉火纯青,天资奇高,几乎从未出错。

但就是放心不下,总有种一回家晓星尘就已经跑了的错觉。

薛洋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进屋里看一眼,看晓星尘的确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才继续点儿郎当地悠哉起来。

 

薛洋随手把药热了,端给晓星尘喝。晓星尘之前不愿,推搡推搡将不知道碰撒了多少药,薛洋变着花样地让他出了点血,才没那么抗拒,也抗拒不了,因为不管如何薛洋都有办法让他依从。

晓星尘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情愿,还是木然地接过碗来,自暴自弃般地喝掉里面腥苦的汁液。

如果不是张大夫嘱咐除了他配好的药不能再往里加任何东西,薛洋早就放糖进去了。

薛洋心中暗骂,那死老头不会是故意整他吧。

 

一只手的伤还未痊愈,老老实实地平放在大腿上。晓星尘用另一只手端着碗一口一口地喝,可能是太过腥苦的原因,每次他都喝得极慢,仿佛一快了就要呕吐。

 

宽大的道袍袖子垂下来,遮挡住晓星尘半张脸,薛洋那个角度还是能看到。

晓星尘喝药时微微仰起头,脖子呈现出一个微微的好看的弧度。薛洋看到,随着吞咽,那突兀的喉结在白皙的脖子上上下滚动,一下又一下。

 

薛洋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他的一双眼睛十分明亮,又黑又大的眸子里闪着危险又蛊惑的神色。他朝着那雪白的脖颈伸出手去。

 

晓星尘眼盲,沉浸在药的腥苦中,对薛洋的目光举动浑然不觉。

正好将随后一滴喝完,碗就被薛洋伸出的手从容接走。

 

薛洋摸了摸晓星尘的额头,烧退是退了,但总也退不干净,就像总有一小簇火苗,不知何时就会再度卷土重来。

心神对身体影响巨大,正是郁结满腹,晓星尘才一直体弱身虚。薛洋哪里懂,就算知晓晓星尘心中苦闷,也不会感同身受。他一度认为是晓星尘那次引颈自刎,留了遗症才导致气脉虚浮,变更加气愤,怪晓星尘自寻短见,自讨苦吃。

就像刚刚那男人,薛洋想,这些人也真是脆弱,动不动就寻死寻活,活着还能拼一拼自己想要的,死了,再好的东西也都成别人的了。

 

薛洋望了眼晓星尘挂着褐色药汁的双唇,不知怎么就想伸手去给他擦掉。正想着要不要抬手,就看到晓星尘先一步拂了拂嘴唇,于是那双唇就又变成了先前的淡红。

 

薛洋道:“我今天买药回来,遇到路上有人自杀”

意料之中的没有接话,薛洋也没恼怒。

想了一下,像是问他,也像是自言自语。

薛洋道:“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为了另一个人想去死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何苦呢。”

 

“可能那个人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淡淡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薛洋抬起头,略带诧异地望向晓星尘。

 

晓星尘也没想到怎么就脱口而出,自己也很是无语,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薛洋却不依不饶起来,辩驳道:“很重要怎么了,别人再怎么重要也没有自己重要,自己快活了才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他和晓星尘完全是两类人,性格,际遇,教育,经历,几乎完全是反着来的。晓星尘知道跟他说不通,也不准备再理他,干脆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薛洋还在刷着他的三观下限,不知怎么的越说越来劲儿,恶狠狠地道:“我最烦的就是为了别人怎么怎么样的人,矫情的要死,自认为高尚,实际上把自己和别人都搞得乱七八糟。”

薛洋这话说得无心,压根没指名是谁,但他话里话外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针对晓星尘,说什么都要和晓星尘扯上关系,最后话语落款也总跟晓星尘有关。

 

话一出口,薛洋也发现了,心中一股火气腾然而出,就好像被谁窥见了不该知道的东西,阴毒地瞅了晓星尘一眼。

 

晓星尘哪知道薛洋现在一颗心里盛满了这么多纠结扭曲的心思,本来什么都没做,薛洋却觉得这都怪他,左手四根手指几乎把瓷碗捏碎,直想把碗砸到晓星尘身上,再划他个几道口子出来才好。

好在他也只是这么一想,并没真的去做。薛洋冷哼一声,转身而出。

 

本来今天这事儿是一件跟他无关的小事,以往薛洋哪会注意这些,但不知怎么的,接下来一连几日那男人崩溃痛苦的脸都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烦的要死。还有他说的那句,按地上操个七八十遍,人就是他的了。

他简直要为自己的精彩发言抚掌喝彩了,越想越毒。

 

本来就是,人都是他的了,难道到时候还会不从吗。

男的又如何,男的也可以吧?男的怎么就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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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我来了,掐着时间写完了这章!


于是我滚去上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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