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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三日鹤)第九章 我尽量快点写……

9

呛咳让肺部很难受,鹤丸双手忍不住抓住三日月的前襟,尽力让自己平缓下来。

他比三日月矮了一点,三日月稍微低头,就看到他鹤丸长长的睫毛。冰天雪地中,两人这样相对而立的景象让三日月有些恍惚,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和人某人亲近过。

 

鹤丸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抬眼看着三日月,“我们快走吧。”

这家伙金色的眼睛里有层薄薄的水汽,难受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还要逞强。三日月摇摇头,扶住鹤丸的肩膀,“你这个样子,就算我们走也走不多远,干脆……”

顺着他手指看去,山脚下一处低矮的小房映入鹤丸的眼帘。鹤丸想这里地势偏僻,料想鬼丸也发现不了,干脆先把伤调理好再说,便点了点头。

 

三日月让鹤丸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往前走,但是三日月很不会照顾人,不长的一段路差点把鹤丸摔四次,到地方的时候,鹤丸也感觉自己差不多要虚脱了。

 

木质的房屋看起来古朴结实,处在荒郊野外竟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开门的是一个深褐色短发,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看着三日月,“你们找谁?”

男人的声音也同他的相貌一样没什么温度,但又不像鬼丸那样冰冷。三日月微笑道:“我朋友受伤了了,能不能暂住一下呢?”

 

男人想都没想就果断地摇头,“不行。”

鹤丸挂在三日月身上本来是难受得连头也抬不起来,听到这声音只觉得熟悉,强撑着抬起头,就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来。

三日月一向随和,不爱强求别人,自身又有点自我主义的少爷模样,一听这话就想不再打扰。鹤丸连忙拉住三日月,对那面熟的男人道:“你难道是……大俱?……俱……俱社么来着?”

 

那男人看到鹤丸的脸也愣了一下,“鹤丸国永?”

“你知道我?”鹤丸还在回忆,“我看你也很面熟,就是实在想不起全名来了。”

他结识的人太多,见过的人更多,如果不是特别特别交好或者时间太过久远的,那他还真有点忘记了。

 

“恩,霜月骚动时败北的安达真泰的刀。”男人毫不留情地点名事实。

鹤丸有点嘴角抽搐,如果不是身体不适,真想上去揍这个说话过于直率的男人。

“那么……”

“我是大俱利伽罗。”男人道,“不过你也不用记得。看样子你的伤不轻,你们想要进来吗?”

鹤丸恍然,是的,在很久以前,他曾经和这个人,或者说这把刀共事过一小段时间,终究因为自己被转手而和他分开。虽然两人那时候并不算多好,现在更是连姓名都记不全,但见到故人,总还是觉得亲切。

 

这一番介绍,关于他的事情也都想起来了,鹤丸依稀记得大俱利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凡事独来独往,不爱与他人靠近。

不过这人的秉性还不错。听到他询问,鹤丸连忙点头,“是的,我伤得有点重,能暂且借住一下吗?”

 

大俱利眉头微皱,似乎很犹豫的样子。他看向三日月,“这位是?”

三日月微笑道:“我是三日月宗近。”

大俱利听到这名字显然很意外,鹤丸忽然有种很自豪的感觉,就好像“你看传说级的人物跟我在一起你很羡慕吧哈哈哈”这样。

但他还没笑出来,就咳咳地咳嗽起来。三日月扶着他,几乎都把他抱在怀里了。

这实在有伤风化,大俱利皱了皱眉眉头,终于还是侧过身,“那就进来吧。”

 

屋子里很暖和,要比挤人的山洞好太多。鹤丸泡了澡之后咳嗽没那么厉害了,但还是病怏怏的,整个人都萎了一圈儿,缩水的鹤一样窝在被子里不愿意动弹。

大俱利道:“你的伤看起来很怪异,煞气入体,光是外在修复恐怕不能痊愈。”

“这个我也知道。”鹤丸坐在床上,他退了外套,整个人看上去就瘦了一圈儿,微长的头发松松地搭在脖子两侧,昏黄的灯光从侧面照过去,看起来是优美的弧形。

他看着大俱利,“你为什么独自住在这里?认出你的时候我真是有点受到惊吓。”

 

“独自一人也没什么奇怪。”大俱利严肃地,“我自上一代主人去世后,就一直没再找到适合的,与其漫无目的的东走西逛,不如安安稳稳地呆在一个地方。”

“那多无聊啊。”鹤丸不以为意,他觉得人生就要多姿多彩,时时出其不意,就算是刀也一样,不然漫长的时间太没趣了。“所以你是在这里等你的下任主人?”

“也不全是,只是有些事需要独自想想。”

 

说道此处男人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鹤丸也不追问,有些事可以与别人说,有些事却是不便对别人讲的。

大俱利果然叉开话题:“你为什么会和三日月宗近在一起?”

鹤丸眼睛一亮,笑道:“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大俱利摇摇头,心想对他感兴趣的人是你才对。

他道:“不愿意说就算了。”

 

鹤丸不喜欢无聊,很乐于给别人讲一些事情,当下把自己怎样服侍安达家,怎样作为陪葬入墓,怎样被仇家挖出来,及之后的事情一一讲了一遍。也算是对友人叙旧。

当然他略去了自己与鬼丸周旋时比较凄惨的过程,又把自己怎样帮助三日月的过程详细复述了一遍,说得自己很是光彩照人。

 

大俱利一言不发地听完叹了口气,“鬼丸国纲是天下五剑之一,和三日月宗近齐名,你能逃出来,也算是幸运。”

“是啊,听起来比较刺激吧。”

大俱利不置可否地看了眼鹤丸,“你说要帮三日月寻找‘天下剑’,那你知道‘天下剑’要怎么找?”

鹤丸道:“听说每年的刀剑大会是众刀齐聚的盛宴,准备到那里试试运气。”

大俱利道:“‘天下剑’来无影去无踪,很多人都想找他问尽天下事却求之不得,刀剑大会他未必能去。”

鹤丸笑着打了个响指,“嘿嘿,我自有办法,你想知道吗?”

 

大俱利不知道眼前这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这时门就被推开,三日月来到鹤丸的床边,“你现在觉得如何?”

三日月这个人太不会观察状况,鹤丸苦笑,“并没有什么起色。”

听到这话三日月明显很失落,鹤丸也不想耽误两人的行程,就安慰道:“没关系,过两天应该就能好,到时候就快赶路吧。”

三日月摇摇头,“赶路倒是不要紧,关键是你的身体,我好担心。”

 

大俱利狐疑地看了看三日月,又看了看鹤丸,鹤丸有点尴尬,三日月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这样肉麻的话真的好吗?但与此同时心下又有点感动。

 

大俱利家有两个屋子,他去睡一屋,那这个屋自然就归三日月和鹤丸了。

还好榻榻米比较宽敞,不用像山洞那样挤死人,缩着手脚睡觉简直是一种折磨。

鹤丸还想着今夜终于能睡个安稳觉,谁知三日月放着那么大的空间不用,非要蹭过来挨着他。

 

鹤丸有点翻白眼,“我说,你往那边一点,”

三日月声音温软:“你现在身体不好,天寒地冻的,我怕你冷。”

明明是这个家伙怕冷吧。鹤丸想到三日月习惯性的畏寒动作,忍不住在心里抗议,又有点发笑——

没想到传说中的刀也有这样好玩的一面,看来旅途也不会无聊了。

 

夜深人静,三日月很快睡着了。鹤丸挨着他,之前那种清香再次飘进他的呼吸中。可能是习惯点暖炉的原因,三日月的身上总有种淡淡的熏香味道。

鹤丸睡眠一向很浅,他翻过身背对着三日月,不知为什么,心脏跳动的频率,比平时稍微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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