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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对关系》(敌方爷x己方鹤) 第四十二章

大家元宵节快乐!!
团圆节写下这章,我真是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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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三日月!”鹤丸心中大惊,什么也不想,冲过去过去一把扶住三日月的肩膀,怕伤到他却又抑制不住地摇晃,“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三日月已经呈半昏迷状态,嘴角残留着尚未干枯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桌上面地上也全都是淋漓的血。听到鹤丸紧张的喊声,慢慢睁开眼睛,“抱、抱歉,我没事……”

“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你当我是傻的?”鹤丸叫到,“不能再让你继续任性下去了,马上给我去手入室!”

“……没用的……”三日月终于还是慢慢地摇头,手指紧紧地抓着鹤丸的袖子,不知道是不是太过难受,有一点抖动。

 

果然。

鹤丸的心直直地往下坠,三日月的话仿佛验证了自己那个可怕到无论如何都不想去相信的猜测。

 

三日月脸色惨白如纸,头上都是冷汗,额头上那抹深紫色的印记隐藏在头发后面若隐若现,颜色似乎比以前更深了。

 

鹤丸用挂在窗下的给三日月擦了汗,解开他的衣服好让他松散舒适一些,他看到三日月的锁骨上面也都是冷汗,然后半抱半扶地让他平躺在了榻榻米上。之后擦干净了那些血迹。

三日月躺在那里,虚弱得连他付丧神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从来都舒展的眉毛此刻紧紧地皱在一起,好像特别难受,又好像在抵抗着什么。

鹤丸坐在他的身旁,不停地用毛巾给他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连心口刺心刻骨的疼痛都不太能感觉到了,所有的感官全都汇聚到三日月的身上,现在他只希望三日月能够睁开眼睛,不要这样痛苦。

 

然而三日月的情况非常糟糕,鹤丸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起身就想去找大家来帮忙。

身子一怔,三日月仍然抓着他的袖子。

就算在半昏迷中仍然告诫不要让大家知道。鹤丸怎么可能不知道三日月的心思——大战当即,决不能再添危机感。

 

可是这样下去……

 

“就这样……躺一会儿就行了……”三日月闭着双眼喃喃道。

鹤丸都不知道三日月要逞强到什么时候,忍痛道:“起码大家一起想办法!”

三日月似是笑了一下,摇摇头之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鹤丸就这么握着三日月的手,一直陪着他待了整个一晚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当清晨的光芒透过纸拉窗照到脸上的时候,鹤丸觉得脸上痒痒的。

茫然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三日月坐在榻榻米上,正微笑着望着他。看他醒了,轻触着他脸颊的手指就缩了回来,规矩地放在盖着被子的大腿上。

 

“三日月?”鹤丸大脑中一亮,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连忙扶着三日月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疼?还难不难受?”

“没事了。”

“真的吗?”

“恩。”三日月点点头,自顾自地笑道:“没想到旧年在敌方那里受到的内伤昨晚会复发,真是有够难为情的。麻烦你了,为了我一宿没怎么睡好吧。”

 

心口就像有什么被堵住一样。他看了三日月一眼,去洗漱间给他投换了干净的毛巾,连着把水盆端进来,给他擦了一把脸。

“啊,被照顾的感觉真好,鹤丸,多谢了。”

 

三日月的话礼貌而又生疏,就连称呼都是不似从前那样,无形中给人划分了一道距离。

 

鹤丸没说什么,只管把水换掉。或许是年长者醒得比较早,此时大家还都在沉睡中,尤其昨天欢闹了很久,都有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来的势头。

回来的时候三日月已经站在窗前拢着手往外望了,整个人温温吞吞的,脸上带着点微笑,看起来岁月静好,仿佛昨晚虚弱的他是一场幻觉,是不真实的。

鹤丸把水盆往桌上一放。

似乎在酝酿什么,过了一会儿三日月才转过身来,对鹤丸道:“昨晚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主人和大家。”

鹤丸淡淡地,沉稳得一反常态:“为何?”

“因为这是旧伤,就算手入室也治不好,告诉大家只能徒增担忧。”三日月轻松地笑着,连脸上的血色都回来了。“这种伤只能靠内在慢慢调理,其实到目前为止已经无大碍,如果不是我昨天多喝了一点酒,都快要痊愈了。”

 

“三日月。”直接无视他的谎言,鹤丸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他,“你实话告诉我,骨骸的戾气是不是已经融入了你的身体里,你再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那双金色的眼睛就那样望着三日月,敏锐得仿佛直看到他的心底里去,不允许他再说哪怕一丝的谎言。

 

三日月抬起眼睛。

 

就算知道总有一天会被鹤丸觉察到,也总想多瞒一刻是一刻,故意对他冷淡,仍是希望他不要再在意自己。何况自己到底对他做了那样多伤痛的事情,为什么鹤丸还是不肯在意,不肯放手呢。

他是最爱自由的啊,没有了对他的牵挂,他就仍可以继续他肆意盎然的人生。

 

然而此时此刻知道再也瞒他不住,三日月望了鹤丸一会儿,终于点点头道:“是。”

 

果然是这样,虽然早就觉察到了,但亲耳听到三日月如是说,心底越发泛起的那种酸痛得都要让鹤丸直不起腰来。

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后,鹤丸望着他,就算已经意识到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是极力想否认自己想法地,甚至抱有一丝侥幸地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长久以来我一直用本身的气息抵抗溯行军的煞气,然而被那里的一切所包围,事到如今已经就要到极限了,我必定会被煞气蚕食掉意识,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三日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惆怅,“可就像溯行军的世界不接受付丧神一样,本丸的灵力也容不下我,在我变成那样子之前,就会被净化消失。”

 

有那么一刻的眩晕,鹤丸紧紧闭了闭眼睛。

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躲着自己的原因,为此,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三日月,才会在敌方阵营对他做下那些决绝的事情。

为的不过是让他就此恨他啊。

 

不想问出那个问题,自欺欺人地继续下去,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就算那天真的到来,也不必知道真相后患得患失。然而鹤丸还是强忍疼痛地沉声道:“那么——还剩多少时间。”

“不到十天吧。”

“不到十天?!”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不就是说与溯行军作战之后,你马上就……”

“是的,会灰飞烟灭。”

“怎么可能!”鹤丸拼命摇着头,他是有想到那些煞气的事,甚至意识到三日月终会消失,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竟是这么快,连给人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鹤丸满眼的不可置信,甚至不可抑制地流露出巨大的惊惧和哀痛,三日月仍旧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的面容上,终究还是泛起一丝痛惜,叹了口气:“所以,鹤丸,为什么你总是想要把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呢,这对你没有好处啊。”

 

“难道我不知道,事情就不会发生吗,难道我不知道,喜欢的人就会死得舒坦些了?”鹤丸再也忍耐不住,死死地拽住了三日月的双手,“你是想这样吧,这对于我来说,这比死还要痛苦!”

“鹤丸……”

“你还不肯改口么?”

“鹤。”三日月吐出这个字眼,下一刻就被鹤丸仰头吻住了双唇。

 

舌尖灵活地撬开了对方的双唇,软软的触感即使过了那么久,还是熟悉得仿佛纠缠亲昵就在昨天。双肩被扶住,三日月的背抵在身后的墙壁上,任由鹤丸的舌头探进口中,带着侵占性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双手在肩膀上摩挲,鹤丸亲吻着三日月,把手探进他微微散乱的衣服里去。

 

然而却被握住了手腕,三日月偏过头躲开鹤丸的亲吻,松手放开了他,望着一侧的地面轻轻地道:“还是不要再继续了,鹤,这对我们两个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才是不要瞻前顾后了,三日月,这里是本丸啊,我就在这里。”鹤丸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可是从平安时代就注视着我,难道你连剩下几天的时间,也不要给我吗?”

 

三日月睁大了眼睛,只稍片刻目光就柔和下来,温柔得就像夜空中轻肃的月光。

是啊,难道事到如今,发生了这样多的曲折,他还不了解鹤丸的心意么?就算生命已经走向枯竭,却还是想要与他……

他回过头,低头重新吻住了鹤丸,抬起双手拥住了他。

 

清晨的柔光洒在两人相拥交错的身影上。
却再不能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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