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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刀剑大会开幕的日子越来越近,鹤丸都能感觉出这街上的人是越来越多,客栈住宿价格飞涨,鹤丸想如果把他和三日月住的这间屋子转手出去,肯定能赚不少钱。
由于只有一间屋子,鹤丸和三日月就只能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好在这个房价很宽敞,床也很宽敞,足够睡下两个人。
三日月对此很乐意,微笑着点头满嘴的甚好,鹤丸虽然表面上不愿意,倒是比谁都开心,简直有种小心思终于得逞的感觉。
毕竟睡在三日月的旁边,可以随时吃豆腐的不是?
鹤丸醒得一向很早,旁边的漂亮男人睡得却仍然安稳,薄薄的睡衣松松地挂在身上,反而更加的突出他身材的修长。双手规矩优雅地交叉搁在胸前,轻微地上下起伏;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那双本来就吊起来的眼尾就显得更加勾人。
鹤丸用胳膊肘支撑起上身,微长的银色头发就滑落下来。他定定地看着熟睡的三日月,觉得这张脸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虽然他喜欢好看的事物,有那么点颜控,但早就过了轻易沉沦的年岁了,就这样和三日月相处,内心还是禁不住的一阵阵悸动。
鹤丸想,三日月美成这个样子,自己真是赚到了,和他走在一起,简直感觉自己都浑身闪闪发光。
不过就算三日月是个丑八怪,鹤丸想,自己大概也是会喜欢他的。
其实有很多情感和美丑无关。
游走于世间,经历过数次起起伏伏,看惯世态炎凉,鹤丸已经很少这样矫情地想事情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想,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不知什么时候三日月已经醒了,他眼睛弯弯地笑着对鹤丸道:“早安。”
“早啊,终于醒啦。”鹤丸撇了撇嘴,“老年人就是喜欢睡懒觉。”
“哈哈哈,你没有资格说我吧。”三日月身手揽住鹤丸的脖子,稍一用力,就将鹤丸揽在自己身上。
鹤丸趴在三日月的胸口,抬起眼睛的时候,发现这个角度看三日月的嘴唇简直就是艺术。微微上扬着,下唇要比上唇更加有厚度,上面有层淡淡的嫣红,这个角度看上去,就是那种要亲吻的形状,简直引人犯罪。
鹤丸上前吻了上去,三日月倒是从善如流地回应他,与他纠.缠.缠.绵。又觉得不够似的,三日月搂住鹤丸的肩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双手被按在头两侧,鹤丸笑道:“大早上精神就这么好,真是老当益壮。”
三日月就低头在鹤丸耳边轻轻地道:“鹤的‘柔韧度’也一直不错啊。”
鹤丸的脸有点发热,他觉得一定是耳朵被弄得很痒的缘故,不自觉地就缩了缩脖子。
他自认为比较风流,可是论起“流氓”的程度,他绝对比不过三日月。
折腾一早上的代价就是腰酸背痛,连腿都有点抽搐了,三日月看起来优雅,做什么都慢悠悠的,可是某些事上却很“厉害”,连鹤丸都不得不佩服他的体力。
就这样他们在花了重金的超豪华客栈中“荒淫无度”地过了数日,渐渐就到了刀剑大会开幕的当天。
举办这次大会的是京都当地的富豪,他爱刀近乎痴迷,不息画重金打造这样的豪华擂台供刀剑使用,为的就是一饱眼福。
京都自古繁华,首府显贵,人流车流往来不息,而此时几乎天下所有的刀剑,全部聚集于此,将观战台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是观众同时也是参赛选手,如此盛况还是自刀剑大会来头一次。
三日月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刀剑聚集在一起,简直就是刀剑展了,不由得也来了几分兴趣。
鹤丸嘿嘿地笑道:“人多吧,吓到了吧?那就对了,其实刀剑大会虽然是刀剑界最有名的公共活动,却也没有这样盛大的时候,你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这样吗?”
三日月拢着手道:“恩……大概是因为有鬼丸参赛吧。”
“你说得没错,鬼丸国纲凌厉且神秘,来无影去无踪,很少有人见过他,更没见过他施展刀法,这把天下五剑中最让人谈之变色的刀即将出现在刀剑大会上,几乎所有人都想亲眼目睹他的风采。”鹤丸点头道,转而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知道是鬼丸那混蛋自愿来参加,还是北条那混蛋怂恿的,我是没兴趣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聚集了这么多人,这对我们很有好处。”
三日月看着鹤丸神气活现的样子,眼睛中露着笑意,就听鹤丸道:“这么多的刀剑,加上鬼丸国纲,我想‘天下剑’无论如何都不会缺席这样盛大的场合,无所不知的他肯定早就得到情报,快马加鞭地赶来了,说不定正躲在哪个地方窥视呢。”
“原来你是考虑到这层,才说找到‘天下剑’,就去天下大会。”三日月赞许地点头,“果然是不错的注意。”
“错!”
鹤丸勾住三日月的肩膀,斜睨着他,“光是鬼丸,还不能保证‘天下剑’一定会来——我可从不干没保证的事,既然答应了,就一定得十拿九稳。”
三日月从容地笑道:“那么你还有另一手准备喽?”
“对!”鹤丸打了个响指,“那就是我把你三日月近宗参加刀剑大会的消息也散布出去了!”
听到这话三日月的微笑变成了苦笑,就听鹤丸得意地道:“一个是最神秘的刀剑,一个是最美的刀剑,从不露面的两人同时出现在大会上,我就不信还有人不会动心!”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放心吧我已经给你报完名了。”
“你啊。”三日月哭笑不得,他觉得他慢节奏的生活完全被眼前这个灵气活现的人给打破了,“我实在不喜欢参加这种节目,人太多了,太嘈杂,太累了啊……”
鹤丸撇了撇他,“就你话多,‘天下剑’脾气古怪,没多少耐心,你要是不上台,就算他来了也得回去,还想堵到他?简直不可能。”
三日月还是郁闷,一副受到欺负的样子,整个人都萎了下去,鹤丸给他打气:“这次参赛的人虽然多,但赛程不禁,不会很累的。你只管赢就好,我就在下面帮你留意打听‘天下剑’。”
每一届大会,鹤丸都是在下面观战的那哥,他很喜欢欣赏那些刀剑比赛的样子,各种养眼,想想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是件惬意的事情。
果不其然,三日月第一次上台的时候,下面的人全部都炸了锅一般,惊叹声此起彼伏,天下五剑中最美也是相当厉害的三日月宗近真的参与了刀剑大会,这简直可以说是大会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望着惊叹的人群,鹤丸心情大好,简直想拉过三日月朝着这帮人说,看,这是我媳妇!
刀剑大会的规则很简单,采用一对一淘汰制,倒地超过十秒或主动放弃算是输掉,赢的人普及下一场比赛。导致对手死亡则取永久性消参赛资格。
三日月身法优美,他搞不懂那些规则,就本着下手轻一些再轻一些的原则,顺利普及了一级又一级。
只要三日月想赢,就几乎没人是三日月宗近的对手。
鹤丸想,如果没有意外,最后的决赛差不多就是鬼丸和三日月之间的较量了,那一定相当精彩。
不过到那时候他们肯定早就找到‘天下剑’了,实在没必要再在这里呆下去,这帮人啊,也就没机会目睹他们最期望看到的对决喽。
鹤丸就是有这样一种小小的幸灾乐祸心理,也不是说他心眼坏,纯粹就是在以旁观者的角度,有那么点希望事情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下去。
比赛的选手很多鹤丸都熟识,但他并不像露面,“天下剑”还没调查到,他不可能显露出身份。“天下剑”行踪不定,性格更加不定,如果出现差池,这一阵折腾可就白费了。
如鹤丸所说,三日月的赛程不禁,更多的时候是陪鹤丸观赛。
刀剑大会是刀剑界的盛世,除了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传说级刀剑不想参加,以及鹤丸这种纯粹以旁观者自居的奇葩,谁都想在这里崭露头角。
不求夺得桂冠,也希望名次排在前面。据说去年前几名的刀剑身价一下翻了数倍,更是获得无数荣耀。
然而……
话虽如此,却也不用努力到这种程度——
穿过前面的层层人墙,鹤丸担忧地望着台上的清光,他看到那柄就算在烈日下也隐隐泛着凌厉阴冷之气的长刀,在少年身上割出道道痕迹。
少年再次倒在擂台上面,他已经浑身是血了,长长的绑成一束的头发都有些散开。
鹤丸知道清光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站在他对面的人,不光是他,台下所有人也知道,就连清光他自己,想必都清楚。
因为他的对手,是鬼丸国纲。
然而他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刀,每一次都拼命地站起来,以一种一意孤行的姿态朝鬼丸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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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我小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