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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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双呈月色 16(原著向双爷x鹤)

16

感情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将思慕者牢牢地钉在十字架上,荆棘漫无止境地从地底下钻出,爬上了千疮百孔的身躯,在血肉里重新生根发芽。

 

鹤丸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屋顶横梁,他躺在那里很久也没有动,他全身都痛,脖子,手腕,肩膀,胃部,肋骨,大腿,还有下体。

慢慢地他抬起手腕,看到被链条磨破的地方,血已经凝固,混着皮肉形成暗黑色的纹理。只这么抬着胳膊不一会儿就感到肌肉酸痛不堪,不得不放下手臂,然后摸了摸颈侧的位置,指尖接触到的是纱布的质感,粗糙又柔软。

鹤丸的大脑中一片空白,是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他用力扯下了纱布,连带着贴在伤口上的药也被扯下来,撕破了已经凝固的皮肉。

鹤丸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因为身上的伤太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个。这一扯用尽了他的力气,之后他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带血的纱布从他指尖上挂下来直垂到地面上。

 

就这么直挺挺地躺了很久,直到他太过疲惫双眼又要闭上,房间的门开了。

心狠狠地一跳,就像无穷无止的潮水争先恐后地涌进他的四肢,带着无名的愤怒和屈辱。

三日月走过来了,鹤丸抬起眼睛。窗外昏暗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三日月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有一点看不清他的表情,高高在上又不可触碰。

那是鹤丸从来也没有看透过的一张面孔。

看着那张脸,鹤丸慢慢笑出了声,他几乎一天一宿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喝水,嗓音嘶哑,声音一点都不好听,但他就是想笑,如果不是太过没有力气,他会笑得更大声。

三日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无疑还是好看的,但鹤丸已经不想再看到他了。

 

他终于笑够了,歪头望着三日月:“我们算是扯平了吧。”

“……”

鹤丸又是一声轻笑,然后支撑起身体,小心地尽量不压倒后面的位置,他下了地往外走,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微长的头发搭在肩上,看起来有点单薄。

 

三日月两步上前,淡淡地道:“你应该饿了吧,现在不是饭点,我让人弄了点粥和鸡蛋,你先将就吃两口吧。”

“你还真是体贴。”

鹤丸厌恶得手都在微微颤抖,隐藏在宽大的袖子下面不被发现。他强忍着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然后慢慢走到矮桌旁边坐下来。

他是很饿,急需要食物来补充流失的体力,不然他觉得自己一定撑不住了,就算身体慢慢康复,神经也一定会先一步崩溃,他才不想呢。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是他喜欢三日月在先,说不定,还是他赚到了呢。

 

鹤丸端起碗来喝了两口,然后放在桌子上,那白粥做得浓稠,软烂的糯米混着温水满满一碗,,鹤丸觉得胃里恶心,勉强把口中的咽下去,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扶着墙壁干呕。

三日月眉头微皱,还是过去伸手拍着鹤丸的后背,并不惯用,鹤丸呕得太厉害了,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一张脸惨白如纸。

“滚!”

鹤丸稍稍缓过一口气,手一扬,“啪”地一声甩开三日月的手,被他碰到的后背那一块就像着火一样让他不能忍受,烧得他浑身都疼。鹤丸瞪圆了双眼,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锋锐。

三日月微微一惊,过了一会儿手才慢慢放下来,鹤丸想都没想抓起桌上的刀剑扑到三日月身上,三日月错不及防,被一把推在墙上,紧接着一把闪着锋利白光的刀刃就向自己劈来——

三日月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电光火石之间刀尖在三日月裸露的脖子处停住了,只几缕被刀锋刮断的头发飘落下来。

 

鹤丸忽然泄气一般,摇着头后退两步,手一松,那太刀就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为了本丸他也不能把三日月怎么样了,他还没疯到三日月那个地步。

“为什么啊。”鹤丸望着三日月,一字一字地从嘴里挤出来,神色复杂难以理解,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问了。

“为了让你死心。”

 

没有温度的话让鹤丸的心口冰冷一片,三日月曾经那么轻巧地点出了自己的心思,又那么残暴地做出这种事来,竟然都是为了这个理由,被他喜欢,就让三日月这么觉得难堪吗。

鹤丸又想笑了,但他已经笑不出来了,他虚弱地推开三日月往外走,连外套头没披,似乎一刻也忍受不了和三日月呆在同一个空间。

 

地上躺着的太刀上面有着弦月状乱纹。三日月走过去将自己的刀捡起来,刀柄上面甚至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

 

他看到鹤丸慢慢地往外走,姿势很别扭,他知道那是因为下体受伤的原因,瘦瘦高高的背影清冷一片。

三日月快步走上前拉住了鹤丸的手腕,“你不能离开这里。”

鹤丸手腕本来就有伤,这一抓错不及防之下让他疼得差点晕过去,冷汗立马就下来了。但三日月没有松手的意思,好像在告诫鹤丸不允许他反驳。

“你凭什么。”鹤丸咬牙。比起疼痛,鹤丸更不想离他那么近,可是现在身体虚弱得连走路都成问题,更别说挣脱了。鹤丸气得浑身哆嗦,不甘和屈辱如同潮水席卷着他的全身。

“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仿佛只有面对鹤丸的时候三日月才是蛮横和不讲道理的,霸道又残忍,他拉扯着鹤丸一把将他甩在床上,鹤丸扑在被褥里头晕眼花,愤怒地转过头来瞪着三日月,就看到三日月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

 

“你限制我的自由?”鹤丸冷笑,“你整个人都不正常,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当然。”三日月俯下身,手抵在墙壁上,长长的袖子挂下来,将鹤丸笼罩在一片压抑的阴影中。三日月道:“我一直都很清醒,包括昨晚上你的时候。”

接住挥过来的拳头,然后一把甩开,三日月站直了身体,淡淡地:“还是省点力气吧,如果你一直这么虚弱下去,会很麻烦的。”

 

鹤丸呆愣在那里,直到三日月走出房间,传来一阵上锁的声音。

 

天气阴郁,阳光惨淡地弥漫在庭院之中,在夏日的午后竟会无端涌起一股凉意。

庭院太大了,三日月走了一会儿,见到了一期一振。一期冲三日月笑笑:“三日月,没和鹤丸一起吗?”

“他身体不太舒服,我自己出来走走。”三日月笑道,看一期有点担心的神色,就说:“不过你不要去看他,他可不想被别人瞧见呢。对了一期,你知道狐之助在哪里吗?”

“好像在岩融那边。”一期想了想道。

 

顺着一期的话,三日月往岩融房间走去,远远就看到岩融坐在木质走廊上,和一只毛茸茸大耳朵的狐狸抢最后一串团子,正争执得面红耳赤。

“那是我的!”

“才不给你呢。”说着岩融一把抢过团子,举得高高的不让狐之助够到。

忽然手里一轻,岩融诧异地回过头,就发现团子被三日月拿在手中。三日月笑眯眯地道:“岩融,你怎么还跟狐之助抢上了。”

岩融愤愤不平:“因为我也很想吃啊!”

“是吗?”三日月道,“恩,别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大典太那里有很多呢。”

“真的吗。那我要去看看!”

岩融是行动派,说走就走,一溜烟就跑掉了,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三日月笑了笑,将团子从竹签上撸下来,放在狐之助面前的盘子里。狐之助边吃边道:“三日月,你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不亏是狐之助,的确如此。”三日月郑重道:“我觉得,我好像知道回去的办法了。”

一口粘团子卡在嗓子里给狐之助噎得够呛,好不容易咽下去,才惊讶地道:“真的吗!”

三日月点点头,如实地说出真相:“而且穆姬的事也不用担心,其实这一切,背后都是赤西木野搞的鬼。”

 

四下安静,连一丝风都没有,偶尔一两片树叶落下,那已经是最大的响动。三日月沉声道:“你知道吗,这座赤西大宅,曾经是本丸。”

“三日月殿下你在说什么,这里怎么会是本丸呢,这是历史上的苍辰时期啊,这是不可能的事!”

狐之助难以置信,但他知道三日月是从不会在正经事上开玩笑的,尤其是现在在三日月的表情,让狐之助的心跳不禁加快,他仿佛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虽然不合常理,但这的确是事实,看来‘本丸’曾在以前也出现过,我们的‘本丸’并不是唯一。”三日月解释道:“西边最深处的庭院里,有着和本丸一样的装置,或许装置可以作假,但灵力不会,那样庞大且再熟悉不过的灵力,绝对是本丸不会错。而且,我在那里遇到了穆姬,是赤西木野欺骗我们他的妹妹被溯行军夺走,其实是他要用他妹妹的灵力控制溯行军,而他自己,则封锁住了我们会去的路,为的就是让我们永远留在这里。”

“这……”狐之助惊愕,几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提出疑问,“那赤西木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留住你们?”

“我猜,是因为他想得到所有的刀剑。”

三日月垂下眼睛,那座那座大宅墙壁上无数的挂画浮现在三日月的脑海中,还有那把被丢弃在火炉之中的仿品,他说,他想要的总有一天会得到。

三日月微微蹙眉:“只是他的灵力被封印了,假使继续让他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突破封印,将我们的本丸摧毁殆尽,那么大家和主人都会有危险,时空也会发生错乱。”

 

狐之助浑身冰冷,颤抖着:“三,三日月,这些事情,你真的确定吗?”

“是,我的调查这样告诉我,而且,我已经见过穆姬了,他就在这里的那间‘本丸’当中。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计划一下,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借助穆姬的力量,一起回到我们的本丸。”

“的确应该如此,回去之后要马上报告给主人。”狐之助头都大了,其实作为审神者的待者,他也敏锐地感觉到这里存在着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只是无从找其,现下三日月这么一说,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诡异又让人觉得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三日月的声音平稳缓和,让他的心里安定不少。

 

三日月默不作声,狐之助没有注意到三日月的不置可否,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本质的问题,这个问题又让他稍微放下的心悬了起来——

“既然这里曾是本丸,那你说的具有灵力的赤西木野和穆姬,他们——”

“没错。”三日月眯起眼睛,“他们正是这座本丸的审神者,他们灵力在母体中被一分为二,是双生子审神者。”




tbc


对着头顶的爷鹤手办写文,压力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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